分类:诗名大全时间:2023-05-11 13:04作者:未知编辑:猜谜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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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元量(1241~1317年后)南宋末诗人、词人、宫廷琴师。字大有,号水云,亦自号水云子、楚狂、江南倦客,钱塘(今浙江杭州)人。琳第三子。度宗时以善琴供奉宫掖。恭宗德祐二年(1276)临安陷,随三宫入燕。尝谒文天祥于狱中。元世祖至元二十五年(1288)出家为道士,获南归,次年抵钱塘。后往来江西、湖北、四川等地,终老湖山。诗多纪国亡前后事,时人比之杜甫,有“诗史”之目,有《水云集》、《湖山类稿》。 汪元量
入道原因
其一、元初道教受到帝王的燃渣氏推崇,社会地位颇高,道士的生活比较优越,生活方式比较自由,以道士身份南归对于一位宋室旧臣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其二、汪元量一向认为自己是汉族儒生,以全真教为代表的道教中兼容的儒家思想正好可以使汪元量在道教信奉中保留自己儒家的印记。而其中的遗民情怀也正好满意了汪元量的心理需求,满意梁凳他精神上的某种归依感。
文学创作
汪元量的友人李珏跋元量所撰《湖山类皮散稿》,称元量“亡国之戚,去国之苦,艰关愁叹之状,备见于诗”,“亦宋亡之诗史”。“宋亡之诗史”,是汪元量诗的主要特色。《醉歌》10首中,“声声骂杀贾平章”,揭露贾似道之流荒废政事,贻误国家的罪恶;“侍臣已写归降表,臣妾签名谢道清”,直呼最高当权者太皇太后谢氏之名,痛斥她率先投降的可耻行径,满腔悲愤,不愧史笔。《越州歌》20首,描述了元兵南下时半壁河山遭受蹂躏的惨象:“东南半壁日昏昏,万骑临轩趣幼君。三十六宫随辇去,不堪回首望吴云”;“一阵西风满地烟,千军万马浙江边。官司把断西兴渡,要夺渔般作战船”。亡国之痛,悲歌当哭。又有《湖州歌》98首,从“丙子正月十有三,挝□伐鼓下江南,皋亭山下青烟起,宰执相看似醉酣”写起,以七绝联章的形式,依次记述“杭州万里到幽州”的所历所感、所见所闻:“北望燕云不尽头,大江东去水悠悠。夕阳一片寒鸦外,目断东南四百州”;“两淮极目草芊芊,野渡灰余屋数椽。兵马渡江人走尽,民船拘敛作官船”。景真情挚,非有切身感受者不能道。《湖州歌》、《越州歌》、《醉歌》是汪元量“诗史”的代表作。其深度和广度都超出其他宋遗民同类的诗。它记述的史实,往往能补史籍之所未及。
汪元量南归后,写了不少诗来反映人民在元朝统治下所过的痛苦生活,如《钱塘》“平芜古路人烟绝,绿树新墟鬼火明”,《兴元府》“官吏不仁多酷虐,逃民饿死弃儿孙”等,可以看成是“宋亡诗史”的一部分。
汪元量早期创作《居拟苏武》四首、《月夜拟李陵诗传三首》,立意、谋篇、遣辞都模拟古诗《李陵与苏武诗》、《苏武诗》,痕迹过于显露。元兵南逼,国势飘摇,他的诗融入了时代的内容,逐渐形成了自己的风格。他师法杜甫,模拟杜甫的秦州体,自认为"篇篇妙入神"(《杭州杂诗和林石田》),颇有心得。他在颠沛困顿之中,进一步领悟到杜诗“句句好”(《草地寒甚毡帐中读杜诗》)。他在大都所作《黄金台和吴实堂韵》中写道:“君臣难再得,天地不重来”,感到大势已去而又执著地眷恋故国;在《平原郡公赵福王挽章》中写“南冠流远路,北面幸全尸”,声讨元统治者虐待宋宗室。这些诗作继续了杜甫的沉郁,而又有他自己那个时代所赋予的苍凉和悲愤。他为挽文天祥而作的《浮丘道人招魂歌》,则学杜甫的《同谷七歌》,深得其章法。南归后写的山水诗,偶有明快之笔,但大多数是抒写寂寞哀愁心情的,如“孤舟行客愁无那,十二峰前十二滩”(《夔门》)。还有一些诗则受江湖派的影响,意境幽窄。
以“德祐之变”为界限,汪元量的词可以分为前后两期。前期词的主要内容是描述宫廷生活。如〔莺啼序〕《宫中新进黄莺》写黄莺的伶俐,〔汉宫春〕《春苑赏牡丹》写牡丹的娇媚曲尽物态颇有情致。〔失调名〕《宫人鼓瑟奏霓裳曲》写宫人的哀怨。这些词辞采华美,结构缜密,虽然境界不高,但能做到典丽而不堆砌,工致而不晦涩。他的〔长相思〕中的“阿哥儿阿姑儿两个天生一对儿”,则通俗活泼,布满欢乐情绪。
生平
汪元量出生在一个琴而儒的大家庭中。年轻时,因精于弹琴作画、写诗填词,“以词章给 事宫掖”,成为供奉内廷的琴师,侍谢太后(理宗之后)和王昭仪(度宗之嫔),并与柴望(著有《秋堂集》)、马廷鸾(著有《碧梧玩芳集》)等有交往。
德祐二年(1276)宋廷降元,元世祖诏三宫北迁大都。汪元量以宫廷琴师身份随太皇太后北行,“杭州万里到幽州”,目睹了南宋奉表降元的悲惨一幕,也亲身经历了三宫北上、燕京生活,由此写下了《醉歌》、《越州歌》、《湖州歌》等具有强烈纪实性的诗史作品,以独特的视角记录宋元更替时期的真实事件,以补史书之不足。
文天祥兵败被执,囚于大都,汪元量曾屡至囚所探视。文天祥为汪元量集杜甫诗句,成《胡笳十八拍》,并为元量作品作序。汪元量写了《妾薄命呈文山道人》、《生挽文丞相》等诗,勉励文天祥尽节。在文天祥壮烈殉国后,他又作了《孚丘道人招魂歌》九首,形式模拟杜甫的《同谷七歌》,为文天祥招魂。
著述
清初黄虞稷《千顷堂书目》着录汪元量《湖山类稿》13卷,《汪水云诗》4卷,《水云词》2卷,已佚。清代乾隆间,鲍廷博刻刘辰翁选《湖山类稿》5卷(前4卷为诗,第5卷为词),《水云集》1卷。以流传系统不同,重见的诗很多。二者共收诗 300多首,词20多首,《四库全书》即以鲍氏二本著录。今人孔凡礼自明代抄本《诗渊》及《永乐大典》残卷中辑得汪森本未收诗约100首,词20多首与汪氏二本合为一编题为《增订湖山类稿》,1984年中华书局出版。汪元量的诗文马萧萧。燕支山中风飘飘。风飘飘。黄昏寒雨,直是无憀。玉人何处教吹箫。十年不见心如焦。心如焦。彩笺难寄,水远山遥。——宋代·汪元量《忆秦娥》忆秦娥
马萧萧。燕支山中风飘飘。风飘飘。黄昏寒雨,直是无憀。玉人何处教吹箫。十年不见心如焦。心如焦。彩笺难寄,水远山遥。雪霏霏。蓟门冷落人行稀。人行稀。秦娥渐老,著破宫衣。强将纤指按金徽。未成曲调心先悲。心先悲。更无言语,玉箸双垂。——宋代·汪元量《忆秦娥》
忆秦娥
雪霏霏。蓟门冷落人行稀。人行稀。秦娥渐老,著破宫衣。强将纤指按金徽。未成曲调心先悲。心先悲。更无言语,玉箸双垂。北望燕云不尽头,大江东去水悠悠。夕阳一片寒鸦外,目断东南四百州。——宋代·汪元量《湖州歌·其六》
湖州歌·其六
北望燕云不尽头,大江东去水悠悠。夕阳一片寒鸦外,目断东南四百州。 写水 , 怀古感叹查看更多汪元量的诗文
汪元量是南宋诗人,他出生于一个琴而儒的大家庭,年纪轻轻巧已精通写诗填词、弹琴作画。因为汪元量在音律方面的突出才能,因此被选为供奉内廷的琴师。除此之外,汪元量还是一位爱国诗人,汪元量的诗词往往能从中洞悉出他的一腔爱国热情,究竟他亲眼见证了南宋的灭亡,这种情感上的表露是独一无二的。下面就来介绍下汪元量,想要了解的朋友就一起来看看吧。
一、爱国愤世的汪元量
时光真快,忙碌的日子几乎冷落了书架上的诗书,很想有一份闲适来读书。
窗外树梢滑落最后一抹夕阳,泛红的叶片依旧挺立在枝干上,舒服了灵性的窗口,心无旁骛地翻开书。
北望燕云不尽头,大江东去水悠悠。
夕阳一片寒鸦外,目断东南四百州。
这是南宋末诗人汪元量的诗。当南宋灭亡,其皇室、大臣、宫娥被押北上时,他愤然写下了这首诗。
时光回溯到南宋末年,宋恭帝德祐二年(公元1276年)三月,元将伯颜进入南宋首都临安,宋幼主赵显也就是恭帝,与全太后被押送到大都,六宫僚属以及后宫嫔妃、宫女也一同北上元大都。
汪元量作为宫廷乐师,正一腔爱国热血沸腾,便自愿加入到北上俘虏队伍中。
汪元量在元大都生活了十二年,也任职元朝(搞艺术的嘛,对于任职大家也可以不用多想),这期间为客死塞北的宋人写下了不少悼念挽歌,并且多次去探望被囚在大都的爱国将领文天祥。
汪元量虽为伶人,却有一颗爱国愤世的心。
当年宋元襄阳争夺战,蒙古铁骑围攻襄阳十余年,一座孤城最终粮尽无援裂腊,守将吕文焕无奈投降,时人纷纷骂吕文焕是卖国贼,唯有汪元量站出来写诗道出真话:
吕将军在守襄阳,襄阳十年铁脊梁。
望断援兵无消息,声声骂中源局杀贾平章。
一针见血地把矛头指向奸臣贾似道,为吕文焕鸣不平,可见其风骨。
他在元大都,时时刻刻想着“回国”,多次上书陈情,最终得到批准(很幸运)。
二、汪元量回国
有这样一个故事。
据说元初,有一个姓李的公子哥来大都,夜深人静,思乡之情缱绻,便站在客栈的门口吟道:“万里倦行役,秋来瘦几分。因看河北月,忽忆海东云。”
声音刚落,他依稀听到邻家有小妇人失声而泣,这不由让他奇怪。
第二天,他就叩门过访,询问这妇人为何哭泣(古人也挺自由开放)。
(门开了)这哭泣的小妇人忧伤且直白地告诉他,她叫金德淑,南宋宫人,是当年与宋恭帝、太皇太后等人一块被掠入塞北的。
李某说:他来这里同路有一位杭州人,在路途中吟诵这首诗,他觉得很感人,于是记了下来。
金德淑抹着眼泪叹息道:这诗是已故的宋庭宫人王新惠赠予原宋宫乐师汪元量的诗句。还告诉李某,她与王清惠情如姐妹,如今王清惠已亡,自己流落此间,世事无常。
这金德淑还讲起,当年汪元量南归,包括她在内的几个宫女曾经为他送行(看来这汪乐师颇有女人缘)。“劝君钟酒御风寒,万里江南路蜿蜒。心随归人去已远,身滞燕台到何年。”
一同送汪元量的还有梅顺淑、连妙淑、陶明淑、柳华淑、黄静淑、华清淑、卖让杨慧淑、吴昭淑与周容淑等人,每一首《望江南》或回忆或寄语,高谊雅怀,故国离情,慰藉着无限情肠;“长亭短亭”,塞北与江南千山万水阻隔,断肠人在天边(有点感伤)。
汪元量有首《余将南归燕赵诸公子携妓把酒饯别醉中作把酒听歌行》,写的就是他南归时的情景,但只字没有提到宫人,不知道什么原因,却写道“美人美人色可食,美人美人笑可爱”。因此,后人每每创作有关汪元量南归,都不忘加入点“香艳”。
不管宫女送汪元量赋《望江南》是否有伪造的嫌疑,但送是事实,而且送别诗所表达的愿望是美好的,借女性的视角表达亡国之悲,往事不堪回首,繁华仿若一梦,体现了南宋遗民的情结。
汪元量南归后,组诗社,过潇湘,入蜀川,访旧友,后于钱塘(杭州)筑“湖山隐处”,终老山水间。或许有那么一刻,当年南归的情景也会历历在目。
【作者简介】常志梅,甘肃临夏人,喜欢音乐、文学。
他本橘大身非常的优秀。他因为精通音律可以出入宫里,他没有官职。他能够接触到的只是一些宫女和太监。他把这些小人物对背井离乡国破家亡的形象写在了笔墨之上,为这些微小的人物发出了声音。所以才会说他中数可以卖伍首和杜甫比肩。
汪元量
我到彭州酒一觞,遗儒相与话凄凉。
渡江九庙归尘土,出塞三宫坐雪霜。
岐路茫茫空望眼,兴亡衮衮入愁肠。
此行历尽艰难处,明月繁华是锦乡。
彭州,即彭城,今江苏徐州市。宋恭帝德祐二年(1276)闰三月,元兵统帅伯颜领兵攻陷临安后,掳宋帝赵㬎、太皇王后、太后、 *** 、宫女、侍臣、乐官等北去,诗人汪元量也在随行之列。这首诗是途经彭州时所作。
诗的开头,直截了当地点明题旨。遗儒,指同行的宋室侍臣。他们北行途中到达彭城,借酒解乏。“凄凉”是他们的共同话题,也是总领全诗的诗眼。
颔联“渡江九庙归尘土,出塞三宫坐雪霜”,是他们所有凄凉话的集中概括。靖康之难(1127)后,康王赵构即位,建立南宋政权。“九庙”,古代帝王立七庙以祀祖先,至王莽增建黄帝太初祖庙和虞帝始祖昭庙,共九庙。这句是说,南宋在临安建都以后,历时一百五十年,列祖列宗所建立之基业,至此毁于一旦。更加使人悲哀的是三宫北上,一直要被俘到塞外严寒地区,经受雪霜的煎熬。“三宫”:旧指皇帝、太后和皇后,此指被掳北去的宋帝赵㬎、太皇太后谢道清及太后全氏。
颈联从叙事转入抒情: “岐路茫茫空望眼,兴亡衮衮入愁肠。”眼前行路,前方到达的将是元之大都,不知到后将被如何处置,其吉凶如何,那是完全无法想象的了。联想到历史上的多长兴亡之事,以及所以兴所以亡的种种情事,真是愁肠百结,悲恸欲绝!
尾联“此行历尽艰难处,明月繁华是锦乡”。“核升锦乡”,是“衣锦荣归故乡”的略语,指彭城。项羽曾建都彭城,号西楚,曾说“富贵不归故乡,如衣锦夜行”,此借锦乡代彭城。这二句意思是说这一次远行,一路上艰难困苦,好轻易到了这繁华的好地方,应该多呆几天才好。这好似故作排解语,实则是辛酸话。锦乡虽好,只是路过。他们是被元兵押送,前途茫茫,即使此核厅地繁华似锦改氏隐,非常值得留恋又有什么用呢?蕴含着深深的故土之恋和浓重的爱国情怀,读之使人悲恸!
全诗声泪俱下,抒发了亡国的悲痛,非亲身经历亡国之苦如汪元量者,是无法写出这种诗歌来的。
汪元量,字大有,号水云先生,钱塘人。南宋度宗时,以善鼓琴供奉内廷。宋元鼎革之际,当朝中重臣纷纷不辞而别的时候,他却以区区供奉琴师,虽不与士大夫之列,而眷怀故主,始终与赵氏的孤儿寡母共患难。他不仅相伴他们直到杭州城归元,而且追随三宫北上,长期羁留大都,直到宋皇室的遗孀们先后去世。
作为一个在深宫之中目睹南宋亡国全过程的见证人,汪元量用他行吟诗人快逸奔放的才气,留下了大量的记事诗。闻名的《湖州歌九十八首》,从“丙子(1276)正月十日三”开篇,一直写到“三殿”在大都的凄窘岁月。所以有人说,“开元、天宝之事记于草堂(虚举拍指杜甫),后人以诗史目之;水云之诗,亦宋亡之诗史”。他描写杭州城破之日的诗曰:“西塞山边日落处,北关门外雨来天。南人堕泪北人笑,臣甫低头拜杜鹃。”又曰:“钱塘江上雨初干,风入端门阵阵酸。万马乱嘶临警跸,三宫洒泪湿铃銮。童儿A遗追徐福,厉鬼终当灭贺兰。若说和亲能活国,婵娟应是嫁呼韩。”
宋宗室北上以后,虽然不能再像从前那般摆阔,但生活富足好像还是不成问题的。他们的悲哀,主要是来自亡国之痛的刺激。一些男女宫人在这时表现了令人钦佩的意志。陈氏和朱氏两个宫娥,与两名婢姬在一起自缢身亡,在朱氏衣袖里留下的绝命诗写道:“既已辱国,幸免辱身。世食宋禄,羞为北臣。妾辈之死,守于一贞。忠臣孝子,愿以自新。”被留用于元内廷的一些宋内官中,有一个人叫罗太元,后来因病遣出。他的侄子与当日达官贵人多相交接,后来成为泰定帝时很得宠的宦官,罗太元在当时却不肯见他。有一次侄子又来求见,罗太元闭门不纳,从屋里对他说:“你阿叔病,要静坐。你何故只要来恼我?使受你几拜却要何用?人道你是泰山,我道你是冰山。我常对你说,莫要如此,只不依我。你若敬我时,对太后宫里,明白奏我老且病颓。乞骸骨归乡。若放我归杭州(罗太元是杭州人),便是救我!”离开大都之日,罗太元对着所自出的齐化门说:“齐化门,从此别矣!我再不复相见你矣。”遂大笑离去。
汪元量采取的态度,与上述诸人有些不一样。据说他曾奉命为忽必烈奏琴,于是得赐为“黄冠师”,从此“羽扇纶巾”。但他不得已与元室相周旋,似乎是为了更方便用琴声去慰藉在大都的亡国君臣们。他演奏的时候、往往使听众宛若“出于人间,落乎天上”。时人说,汪氏之琴,像是天意为了让北渡的亡国君臣稍得“娱清夜、释羁旅”而答扮有心安排的。“琴本出于怨,而怨者听之亦乐,谓其能雪其心之所谓也”,他时常与度宗的昭仪王清惠(这时已奉诏命出家为尼)消遣。所作《秋日酬王昭仪》云:“愁到浓时酒自斟,挑灯看剑泪痕深。黄金台隗少知己,碧玉调湘空好音。万叶秋风孤馆梦,一灯夜雨故乡心。庭前昨夜梧桐语,劲气萧萧人短襟。”
这时文天祥被软禁在大都。他曾去拜会文天祥,以“丞相必以忠孝白天下”相敦促,就是要他赶紧去死。他为文天祥弹琴,演奏了‘拘幽’以下十操”。汪元量留下一首题目很长的诗,记述他与文天祥的会面。这首诗的题目是《文山丞相丙子自京口脱去,变姓名作清江刘洙。今日相对,得非梦耶?差羡》。诗云:“昔年变姓走淮滨,虎豹纵横独怆神。青海茫茫建故国,黄尘黯黯泣孤臣。魏睢张禄梦中梦,越蠡陶朱身后身。今日相看论往事,刘洙元是姓文人。”粤人谢翱将归死江南。临行之时,旧宫人会者十八人,在城边宴饮离别。汪元量也抚琴相送,“行泪雨下,悲不自胜”。
他是宋朝宫室中好几个人的送终者。“女道士王昭仪”、“太皇谢太后”都先他死去。汪元量为谢太后的挽章写道:“大漠阴风起,羁旅孤血泪。忽闻天下母,已赴月中仙。哀乐浮云外,荣枯逝水前。遗书乞骸骨,归葬越山边。”少帝赵显比汪元量活得长,他被忽必烈遣往藏地学佛。汪元量为他送行的诗曰:“木老(赵显受封为“木波讲师”,故云)西天去,袈裟说梵文。生前从此别,去后不相闻。忍听北方雁,愁看西域云。永怀心未已,梁月白纷纷。”文天祥被处决后,汪元量也写诗咏之:“压山擒得到燕山,此老从容就义难。生愧夷齐尚周粟,死同巡远只唐官。雪中绝寒魂何在,月满通衢骨未寒。一剑固知公所欠,要留青史与人看。”
古代风景画鉴赏赵显被遣往藏地萨斯迦寺,事在至元二十五年(1288)。汪元量在大都已没有什么人需要陪伴。他回到江南,当即在此不久后。在江南,他著黄冠、据枯杖,出入于名山大湖之间,若飘风行云,世人无法知道他的去留之迹。江西人把他当成神仙,甚至图画他的形象来供奉。
汪元量以他的“南吟北啸”来记录亡国之戚、去国之苦、间关愁叹之状。时人说,读汪公之诗而不坠泪者,差不多不能再叫他人了。还有人说,他的歌诗,就像“再嫁妇人望故夫之陇(此指坟墓),神销意在,而不敢出声哭也”。因为他的诗哀而不怨,只是“欷歔而悲”而已,所以在元代就流传于世,而没有被禁止。
自然也总会有人对他持批评的态度。比如有一种意见认为:宋朝末年,元兵压境。两宫居然仍以琴酒自娱。据说度宗在宫中就随时拿着酒壶,尽日不醉。这种情况表明,一定有人在用声色之乐蛊惑皇帝。说者婉转地指斥汪元量以琴惑君,接着说:“及大事已去,独其心怏怏,奔走万里若不释者。嘻亦晚矣!”中国传统文人总是把亡国的责任推在女人身上、皇帝的某个“左右”身上。现在我们又看到,还有人要把南宋灭亡的责任推给一个琴师去负担。这当然是不公平的。宋三宫蒙尘时,像汪元量这样“其心怏怏,奔走万里若不释者”的人其实并不多。所以清代的四库馆臣要说,宋季公卿若面对汪元量,“实视之有愧”。这个评价,基本上是中肯的。
金姬名金儿,济南章邱(在今山东章邱北)人李素的女儿。
金姬的外曾祖李某也是章邱人,至元年间被元政府派役,运送粮钱到大都。在大都,李某碰到宋旧宫人金德淑,被她的姿色所迷,乃留都不归。生了一个儿子,因名都生。李某死后,都生从母姓金。与章邱李某的旧族不通音讯。都生成家后生了一个女儿,也长得很美丽。这时大都城里有一个章邱籍人,叫李素,想要娶一个美人为妻。都生就把女儿嫁给了他。她就是金儿的母亲。
金儿从小聪慧明敏,资质妙丽。识字以后,日诵古今经史和佛、道百家之书。李素得名医张明远之传,精于医卜之道,把他的技艺全都传授给了金儿。金儿对卜筮之术特殊有爱好,很快便“自极玄妙,言人祸福皆响应”,连李素也自觉及不上她。
这时已经是在元末,政局动荡。李素决定携家投奔章邱族人。他们很可能坐船从大运河南归。由于山东兵乱道阻,李素一家只好沿河继承南行,辗转曲折,来到盱眙(在今江苏)县城。相传金儿在初渡淮水到达盱眙后,曾在客舍题诗,曰:“马足燕山雪,船头泗水云。客身和雁影,飘泊过孤村。”但她的闲情逸致很快被突兀其来的一场家庭风波搅得粉碎。
他们客居盱眙时正值酷暑。李素的妻子金氏身着短袄。李素偶然发现金氏肘下有一个铜钱大小的黑痣,与自己身上所长的完全一样。于是互相细问家世。这才发现,李素原来是至元年间那个留都不归的李某在章邱老家的亲孙子。这就是说,李素的岳父都生实际上是与李素生父同父异母的弟弟,而李素之妻金氏竟是他自己的从妹辈。这对夫妻“相顾惭恨,不能自存”。遂决定改为兄妹相当,别居于二室。他们的女儿金儿听说这件事,剪去头发,发誓要出家做尼姑,“以赎骨肉之耻”。这时正是至正十四年(1354)。苏北私盐走私贩张士诚举兵反元,为躲避元廷遣往征进的苗兵军锋,从扬州移至高邮,并抄掠邻郡。李素一家在盱眙为张士诚军俘掠。不久,金儿被分配到张士诚母亲“太妃”曹氏的帐中做婢女。
这年九月,元廷发师号称百万。由丞相脱脱亲自统率,将张士诚团团围困在高邮城里。曹氏命金儿卜凶吉。金儿卜之,得“无亡之小过”,于是对曹氏宣称,“取威定霸,决于此矣”。到了十一月,城中人心危畏,张士诚想投降,又怕元廷不肯赦免他,犹移再三。曹氏召金儿再卜。时值二更,突然听到冬雷响空。金儿拜贺说:“明天可以出城应战了!”中夜,她登城楼仰视天象良久。天将曙,入告曹氏说:“龙文虎气,都显现在我方营上。时不可失,请赶紧出兵击敌。”
据说正是同一夜,顺帝下诏削脱脱兵权的消息传到元军兵营。临阵易帅,兵心激变,元军在一夜之间气丧魄散,围城阵线顷时瓦解。张士诚乘机出击,大获全胜。金儿由是名声大振,大家都叫她“金姑姑”。虽然她从此不再剪发、穿道服,但仍修炼如故。
张士诚本来没有什么大志,满意于在苏北做自王一方的土皇帝,听说江南“钱粮之多,子女玉帛之富”,贪心渐起。但又不敢贸然深入江南,态度十分犹豫。曹氏命金儿再卜。金儿称得吉卦,并且套用当时已经流传的《扶箕诗》写成一绝云:“天遣魔兵杀不平,世人能有几人平。待看日月双平照,杀尽不平方太平”。张士诚这才决定派兄弟张士德先行领兵渡江,攻取江南。当时“吴会(指苏州)未下,雌雄未决,乃先自空其巢穴,以犯不测之险”。张士诚此举确实需要一定的胆量。金儿的卜算,大概真的给他增加了不少的勇气。
至正十五年(1355)二月,张士德攻占苏州。三月,张士诚奉母亲曹氏至通州(今江苏南通),准备过江。母子登狼山(在今南通市郊)观长江之险。这时候张士诚第一次见到“金姑姑”。金儿奉命出见时,“青衣跣足,垂涕而出。”曹氏连忙叫她回去改装。金儿换装后再与张士诚见面,张士诚“凝志忘言,注目谛视,唯唯再三”。下狼山的时候,他对金儿说:“我听说,古代的圣人不在朝堂则在算卦人之中。诚如太夫人所说,你是真天人。怎么能让你埋没在婢女侍儿之中!”
长江水深浪阔,张士诚又命金儿卜渡江吉日,金儿口占十六字曰:“羊肠九索,相推稍前。止须王孙,乃得上天。”这时正好有福山富户曹氏发江船百艘、杀牛担酒来为张士诚“犒师”,于是张士诚大举渡江。乃至福山,仍纵将士肆行掳掠。曹氏虽迎降在先,不过免遭屠戮而已。
在此前后,金儿好像已看透张士诚不足以成大事,她奉命为张士诚卜“国运短长”,以“日月运行,一寒一暑。荣光赫赫,创业大数”为对。张士诚大喜。但她回去对父母却说,那句话的真正意思,是说张士诚的运命只有“天运一周”,即以十二辰为一纪;十二年之后难保“颠踬殒坠”。李素大惊说:“如今江南已下,鼎足势成,正好与他同享富贵,为什么出此不祥之言?”金儿作色答道:“千里马不能与跛驴套在一起拉车,凤凰不能与燕雀为群。贤明的人也不能与不肖者混迹在一起。我可不愿做他们那等人的臣下。”父亲问:“那你为什么又要帮他占卦,动中事机?”金儿说:“君子虽然想高蹈远引,但还是愿意略显德泽于人,为群民除害,来显示天的好生恶杀之性。我这样做,只愿有功德于人间,不求个人的尊荣。父亲你是不能理解的。”李素大怒,骂道:“女人就以容貌颜色来服侍人。闺门以外的事情都不是她的本份。从来没有听说女人能以王霸杂术而著名于世的。”父女争辩再三,才不欢而散。
但是张士诚却匪夷所思。他想试探金儿的心思,于是对她说:“我心中已默有所祷。你能卜得出是一件什么事吗?”卦成,金儿对曰:“不敢以告。”强之再三,她才说:“有二三条蛆,因为追逐飞蝇掉进大锅里,灌饱了锅里的沸水,沉淹殪气而死,与母亲永别。”张士诚不甘心,说:“听说用龟甲占卜才能知真凶吉,你用的是中间空枯的鸡骨头,怎么可以完全相信?”他把一枝桃花插在金儿头上,说:“就以它为聘金吧。”
金儿自知不能免,于是要求先回去稍作安排。她与父母家人见面后,向天列拜,长跪私祷,然后就闭目绝虑,奄然无语。父母大惊,冲过去把她抱起来,大声叫她。金儿已经气绝身亡。
据说,明军进入苏州,乱兵发金姬之墓,发现她的尸体已经“蜕去”,棺椁中只有衣衾还在。
后来的人追述这段故事,说金儿“周旋戎幕,口不治腥膻之味(因为她修持吃斋),心不慕金玉之屋。……使强暴之主,朵颐(在这里指垂诞的意思)凝注而不敢肆为侵凌。譬之白璧夜投,贪夫自避”。金儿不满足元末社会的“不平”,却又找不到真正能解救天下的人,最后空有一副侠义心肠,只落得抱恨而死的可悲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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