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类:成语大全时间:2022-11-11 00:05作者:未知编辑:猜谜语
第1章 来找她了
“亲爱的观众朋友们大家好,这里是午间新闻为您报道。”
舒窈挽了挽袖子,拿出药箱,从手腕上取下皮筋把头发拢住,随手打开了电视。
电视里的人继承说着:“温氏集团近日亏空,经本台了解,由于股东之一的程某在五年前参与大型赌博,把钱都赔了进去,在温总不知情的情况下,赔款担保人签了温总的名字。”
“现在程某卷钱跑路,所有债款都压到温总头上,温总把创业六年来的所有家当都赔了进去,却还是欠款足有千万金额,对方对温总进行了上庭起诉,温总败诉,现将坐牢三年。”
舒窈听到“温总”二字不禁一愣,她自从结婚后,就不怎么被答应出门,更不怎么查看娱乐设备,今天打开电视也只是临时起意,她已经很久没听人提起过这个称呼了。
擦药的手一个用力按在了伤口上,但她像没有知觉似的,只是怔怔地抬起头盯着电视屏幕。
温氏集团很多,温总也远不止她所想的那一个,她内心还是抱有一丝希望。
记者站在温氏集团的大门前,可以看到门上贴满了条子,代表着温氏集团已被查封,即将倒闭。
门口围了一群人,好像都在等待着什么大新闻。
温予淮轻推开门,门上的条子散落几张。
看到他出来,不同报社的几个记者以及摄像马上围了上去,闪光灯一下接一下的闪着。
灯光直晃眼睛,温予淮下意识抬起手遮挡了一下,适应后才把手放下。
男人棱角分明的脸庞显露在镜头下。
“温先生,法院已判您将入狱三年,您有什么想说的呢?”
温予淮抬眼看着她,盯了足足有半分钟,才慢慢靠近收音话筒,看向摄影机:“首先,对于这件事,是我遇人不淑,我无话可说;其次,很感谢各位股东对温氏集团的帮助,即使温氏集团倒下了,可温予淮没有倒下,这是我的承诺。”
“还有一些话,现在不说以后可能就没机会说了。”
“虽然现在挺狼狈的,但择日不如撞日吧。”
他顿了顿,眸子里原本的淡漠逐渐变得柔和,款款道:“舒窈,我一直爱你。”
舒窈看着屏幕中那张认识却又生疏的脸庞,许多年未见,她已经快认不出他了。
他好像疲劳了很久,眼睛里充满血丝,青色的胡茬也长了出来。
与他隔着屏幕对视着,她的视线逐渐变得模糊,眼里蓄满泪水,不觉落下。
时隔这么多年,她终于听到当年日思夜想,却始终没有听到的答案了。
电视里的那人还在回答其他记者的问题,他一向如此耐心。
门忽然被人大力踹开,那人不知道站在门外听了多久。
舒窈被吓了一跳,连忙把电视关掉,抬手擦掉泪珠。
他一双阴沉的眼紧紧的盯着舒窈,幽幽道:“给我拿瓶酒。”
“别喝了,对身体不好。”
张汕一听,张嘴就骂:“你他妈是老子什么人?用得着你管老子?”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先坐吧,我这就给你拿。”舒窈起身,腿伤的痛感使她踉跄了下。
“你他妈是不是真以为自己是这儿的主人了?”
看到她这副招待客人的模样他就来气。
张汕快步走到舒窈身旁,伸手扯住她的头发,猛的往后一拉。
舒窈被拽倒在地,身上各处伤的痛感都涌了上来,她说不出话,紧紧咬住牙关。
正磕在桌角的头有些往外渗血。
“老子几天没打你你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是不是?”张汕狠踢了她一脚,又踹了踹她的腿。
他很清晰她的伤口。
舒窈没反抗,因为她知道,一旦反抗只会让他更加急躁。
她扶住旁边的桌子,慢慢站起身,一阵眩晕差点使她重新倒下,她缓了缓,轻飘飘的开口,却很坚定地说出了那句她想了五年终于说出的话——
“张汕,我们离婚吧。”
此话一出,张汕都有些微愣,脸色变了变,想起刚才在门口时所听到的。
“离婚?你做什么白日梦呢?怎么,因为刚才报道的那个小白脸你要跟我离婚?”张汕抬脚踹在她的肚子上,伸手解开了皮带,狠狠的抽在她身上,“老子今天就他妈打死你,看你还怎么跟我离婚。”
“你的小白脸牢底都要坐穿了你还想着他?老子这么多年差你吃了还是差你穿了?供你吃供你喝养你这么多年换来你他妈要跟我离婚?”
舒窈眼里含泪,却还是冲他喊道:“张汕!是我不想工作吗,你断了我一切的沟通设备,只要你一出门就把门锁上!是我不想工作吗,你这是囚禁!”
她忍的够久了,刚才新闻上所报道的一切,只是一个导火索。假如能与他离了婚,就算再挨一顿打,她也愿意。
张汕不知道从哪拿了根长棍,把皮带丢到旁边地上,打骂声很大,把几个邻居都给吵来了。
“张汕!你又喝醉了打媳妇是不是!你开门啊,再不开门我们就报警了!”邻居使劲的拍打着门,另一个阿婆见他迟迟不开门赶快报了警。
在吵闹声和警车的鸣笛声中,舒窈只觉呼吸困难,全身都在剧烈地疼痛着,她已无力再动一下,一阵头晕眩目,她缓缓闭上了眼,停止了呼吸。
她被救护车送往医院,还没来得及手术,就彻底断了气。
她的灵魂就这么飘在空中,听着耳边舒母的哭声,她很想替她擦擦眼泪,手却从舒母的脸上穿了过去。
她这才意识到,她真的死了。
她茫然的四处飘荡,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也不知道自己的灵魂为什么还在飘着,距离她停止呼吸已经过去两天了。
这一路上,她看到了许多,甚至还看到了自己的墓碑。
但她印象***深的,就是她与张汕结婚时,温予淮就站在大厅角落,他看着舒窈穿着雪白的婚纱,嘴角带着酸涩的笑,眼泪早已挂在脸侧。
她还看到温予淮出狱后,他从朋友那里得知了她早已去世的消息,就在他入狱的前***。
他失神了一段时间,很快的重新振作起来,只用一年时间,就重新恢复了以前的荣誉,甚至更上一层楼。
但他却在第二年把公司连同股份转让给了第二大股东,自己在那天晚上早早的守在了张汕出狱后回家的必经之路。
麻袋一套,把他打的半死不活后,他出现在了舒窈的墓碑前。
“阿窈,我来找你了。”
晚风吹着,本是舒服,却在温予淮这句话后,显得伤感极了。
“不要…”
舒窈早已哭不出泪,缓缓合上了哭的干涩的眼睛。
在她闭眼的***后一刻,想的只有温予淮。
“三棱锥S-ABC中,已知AB=1……”
再睁开眼时,她正趴在课桌上,眼睛半阖着,讲台上的老师正激情地讲着课,唾沫星子喷了坐在讲台旁的学生一脸。
“舒窈!起往返答这个问题!”
见舒窈没有反应,他又喊了两声。
同桌尹烟看不下去了,摇摆着她的胳膊,把她叫醒,“窈窈,别睡了,老师叫你回答问题呢。”
舒窈“啊”了声,像是刚回过神一样,来不及思索,“唰”的一下站起身,定定地看着黑板上的题目,“***小值为根号2。”
“行了,坐下吧。都精神精神!被主任抓到有学生上课睡觉可扣工资呢,上个月光你们班睡觉的就扣了我三百,我的课就有这么好睡?后面那几个趴桌子的都给我坐起来!”
舒窈坐下后有些发懵,她刚才不是被那所谓的丈夫打死了吗,怎么飘来飘去的就穿上校服回到课堂了?
第2章 好久不见
课上到一半时,后门被人踹开,几人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还嬉笑着说些什么。
数学老师见有人打搅自己上课,不乐意了,立马就把粉笔拍到桌子上,“哎,后面那几个,这课都上一半儿了你们来有什么意义啊?都给我出去站着去!”
那几人无所谓的耸耸肩,又从后门走了出去,还不忘替他把门关上。
反正他们都被定义为是问题学生了,那就要做出问题学生的样子不是吗。
他们动静那么大,全班的注重力都被吸引去,舒窈自然也注重到了,不过她的目光一直落在走在***后的那人身上,本已干涩的眼眶再次湿润。
他为她报仇后的事不断在她脑海里浮现,久久不散。
温予淮没穿校服,像是刚打完架,头发有些凌乱,嘴角也有点血渍。
舒窈晃了晃神,上一次见到温予淮这个样子,已经是十多年前了。
十年,说长不长说短却也不短,岁月磨平了他的棱角,使他变得温文尔雅,这种不羁的模样,她都快忘了。
下课铃一打响,舒窈就出了班级,去医务室拿了点药膏。再回来时,温予淮已经回到班级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她轻声走近,把药膏和棉棒放在桌角,回了座位。
手上捧着一本教辅书,可思绪却不知飘到了哪里。
她想不通,自己明明已经被张汕打死了,为什么会回到她的高中时期,为什么感觉这一切都这么真实,仿佛自己活过的那一生,只是一场梦一样。
她伸手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嗯,很疼,她不是在做梦。痛感瞬间传遍全身,她紧紧咬着牙关,好像是在为胳膊分担疼痛。
早知道这么疼,她就不那么使劲了!
温予淮在舒窈把东西放在他桌上的那一刻就醒了,他一直觉浅,只是没睁眼罢了。
他抬眼看向舒窈的背影,眼里暗流涌动。
他在高一报道时就注重到了这个总是披着长发的女孩,但女孩的眼里只有前途,她从未注重过他。
这还是他***次和舒窈接触,女孩比他想象中好像更加美好。
“淮哥,你说舒窈是不是喜欢你啊?”同桌陈习看着温予淮桌子上的东西,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向来嘴快的他,这个想法刚在脑海中成立,就立马秃噜了出去。
“跟你有什么关系?”温予淮瞥了他一眼,重新阖上眼,把头埋进臂弯,嘴角却偷偷上扬了一个弧度。
陈习还想说些什么,但看温予淮并没有多想理他的意思,只好乖乖闭上了嘴。
***的课程下来,舒窈明显有些心不在焉,已经连续三节课被任课老师点了名,下午一放学,她就被班主任司齐叫去了办公室。
舒窈轻叩两声门,走了进去,“司老师,您找我。”
司齐停下手中正在批改的作业,对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走近些。
“有几个老师跟我反映了一下你今天的情况,是有什么心事吗,怎么一直在溜号?”她顿了顿,继承说道:“照你这个状态继承下去不行的,已经高二了,立刻面临的就是分班冲刺,再有一年还要高考。你成绩一直不错,但再不专心听课,神仙也救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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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窈出了校门,低着头往家走,边走还边踢着那颗从学校花坛边一路踢出来的小石子。
直到眼前出现了一双有些发旧发黄的运动鞋,她才抬起头来。
看见来人,她喉咙瞬间有些发干,咽了咽口水,开口道:“温予淮,好久不见。”
话一出口,她就有点后悔。
前世两人是在高二分班后才有的交集,在大家都不熟的情况下说出这种话,大概率会被认为是神经病吧。
还没等温予淮有所反应,她连忙摆手,“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药膏,谢了。”他指了下自己的嘴角,示意她看。
温予淮声音不大,却足够让她听清。
药膏已经涂上了,舒窈放下心来,“举手之劳,不用谢。”
“嗯。”
温予淮点点头,转身直接走了。
他能主动跟人打招呼已经算个奇迹了,她颇感意外。所以对于他这种说完话直接走人的行为,舒窈早已见怪不怪。
“哎!以后少打点架!”舒窈双手作喇叭状,对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喊了一声。
温予淮抬起胳膊,轻摆了摆手,没有回头,好像是在回应她,他听到了。
舒窈心情不错,再低头看那颗石子时都顺眼了许多。
直到写完作业躺在床上时,一切都安静下来,这***发生过的事才又在她脑子里过了一遍。
玄。
太玄了。
直到现在,她都感觉这一切很不真实。
学校是,家里是,温予淮,也是。
她想,假如真是老天爷听到了她心里所想,在可怜她,想让她重新活一遍,那她这次一定不会再走错路。
她要护他周全。
第3章 校园八卦
温予淮还是课上到一半时才来的,任课老师也懒得管了,理都没理他。
不过舒窈还是隔一会儿就回头看看他,看的温予淮都怀疑自己今天是不是哪儿不对劲。
“她怎么总看我?”温予淮拍了两下陈习的胳膊,朝着前面努了努嘴。
陈习一直在打游戏,听到他的话有些摸不着头脑,“谁啊?”
温予淮重新趴下,“算了,没事。”
“唉不是,淮哥,咱有话就直接说好吗,你这话说一半的毛病让我这个强迫症很难受啊!”
温予淮把手指抵在嘴边,对他做了个“嘘”的手势。
“Defeat!”
还没等陈习继承问,手机里便传来游戏失败的音效,他的注重力也重新被吸引到手机上。
陈习:我就八卦了一下,僵持了了40多分钟的对局就这么输了?操这代价有点大。
校园里的小女生也是喜欢八卦的。
今天聊聊哪个明星的绯闻,明天聊聊学校里的哪一对又成了。
“哎你听说了没,高二级霸在追一个高三学姐呢!”
“你说温予淮啊,怎么可能,就他那种性格…”
两个女生手挽手走进打水间,在舒窈旁边站定。
“那个学姐很***呢,连续拿了三年奖学金,家景似乎也不错吧。你说他这种家庭,怎么不可能追学姐呢。”
两个女生小声嘀咕着,舒窈一字不差地听了进去。
心里却在想,但凡你们多了解他点,都不会说出这种话。
前世,温予淮没有靠任何人的资助自己打工赚钱读书,毕业后去创业,舍下年轻时那点不敢放下的骄傲各种演讲陪酒拉投资,一点点把公司做大,假如不是程欲摆了他一道,他怎么会入狱?
他骨子里的教养就不答应他投靠别人,甚至是吃软饭。他所有的努力,都值得他所拥有的一切。
正如温予淮在报道里所说的,即使温氏集团倒下了,但温予淮还在,他永远不会被人打倒,这是他向所有人的承诺,而他也精彩的完成了他所承诺的。
“温予淮的家景怎么了?他的家景再不好,可这跟他的教育又有什么关系?”一道清亮又坚定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舒窈把保温杯盖拧好,靠在桌子旁,抬手把头发撩至耳侧,继承说着,“再者说,就算他喜欢人家学姐,可这跟你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况且,他在喜欢她之前就没喜欢过别人好吧。
“我们聊我们的,有你什么事儿啊?”其中一个女生也不接水了,直接扭头看着她。
“嗯…我记得,你叫刘怡对吧,不是昨天才被叫过家长吗,怎么,有这聊闲话的功夫不去多做两套题?”舒窈嘴角漾着笑,眼里却没有一点和善。
“神经病。”叫做刘怡的女生拉着另一个女生走了,还小声骂了她一句。
舒窈看着她们的背影,目送她们的离去,笑着轻摇了摇头。
“幼稚。”
舒窈一出打水间,就看到陈习靠墙站着,颇有一副小学生罚站的样子。
“干嘛呢你?”
“窈…窈姐,”陈习看到自己被抓包了,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那个,我什么都没听到,真的!”
舒窈:……我还没问呢。
陈习说完就溜了,舒窈也回了教室,预备好下节课要用的东西后就趴下了,打算小眯一会儿。
温予淮靠在椅背上,双手环着放在脑后,饶有爱好地盯着她的后背。
刚才陈习也去打水了,只是人多不好进去,刚要走,却刚好闻声舒窈那么正义地维护他,就多听了会儿,回来后就一五一十地都跟温予淮说了。
他的嘴,整个渝南一中出了名的不严。